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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Mars

我好想好想好想我的爸爸,他离开这个世界快两年了。

我出生于一个五线小城市的农村家庭,由于一些原因在我出生前就被迫离开农村故乡去到妈妈所在村,爸爸也同样由于那个原因不能够再从事水泥工的工作,因为那个原因工作总是结不了账;于是爸爸和妈妈就开始在妈妈所在的村庄养殖猪来赚钱。养殖工作非常辛苦,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全年无休,每天和猪打交道,时间久了他们身上就会有猪栏里的异味,每天还要去各个饭店装潲水,所以工作穿的衣服也有许多油渍;时间久了就有许多人看不起我的父母,其中也包括亲戚朋友们。一切都是我的爸爸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他身为一个男性住在老婆所在的村庄,由于小地方的农村,思想会比较封建,所以可想而知爸爸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而我的妈妈她由于没怎么上过学,所以她思想特别简单,对于许多事情她都不会深想,家中许多事情也一直是爸爸操心着,其中也包括我和姐姐的学习。我的妈妈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管过我;我是小学四年级之前和父母住在一块,但我四岁之前要么是爷爷带,要么是姐姐带,要么是外婆看,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刚好是发生大变故不久,家中经济比较拮据,所以我没有上过幼儿园。我记得我刚开始上学是直接读学前班,刚开学几天我还尿过裤子。由于没上过幼儿园,我从一开始就学习跟不上,于是我的爸爸想了好多办法让我把学习跟上去。我的语文声韵母是我爸爸叫我姐姐录入收音机,然后我跟着录音机学。因此我的小学期间并不是大多数同学的小学期间那般可以疯玩;每天放学回家要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吃完饭要写日记复习功课,周六周日我爸爸也不允许我出去和同伴们一起玩耍。好像到我小学三年级时妈妈的村子拆迁,于是我们一家必须搬家,爸妈是搞养殖所以不能搬到居民楼或城市周边,必须是偏远地方,于是我们搬到了一个周围都是山的地方,没有几户人家,除了我家就只有一户搞花卉养殖,一户奶牛养殖。在妈妈所在村庄时爸爸不让我出去玩,我又不是本村庄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玩伴,搬离村庄后周围人都没有什么,小学四年级之后爸妈为了养殖又搬了一个地方,也是比较偏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离我上学的地方就比较远,他们每天弄那些猪都忙不过来根本没时间接送我上学,于是我不得不住在外婆家了。而外婆家小孩比较多,所以外婆平时也不会太管我,那时也已经十岁左右了,不是小孩了,在外婆家住了两三年吧,尽管住了两三年但和外公外婆并没有变得很亲,因为在外婆家就周一至周五住外婆家,白天上课,晚上写作业,写完作业看看电视就睡觉了,那时外公他们的村子拆迁,于是外公外婆就和两个舅舅们住在一起,那时小舅刚好生了个弟弟,所以加上我外婆家一共有五个小孩,其中还有刚出生的小孩,所以外公外婆也没有什么精力管我。其中还有就是我们一家之前一直住在外婆所在的村子,所以平时外婆也会来家里帮些忙,时间久了毕竟会烦,我又是外姓,还是女孩,外婆家小孩也多,所以我可能是从小就没感受到多少外婆对我的爱,所以住在外婆家两年多也没有和外婆变得很亲。后面外婆他们拆迁的房子分下来了,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有三套半的房子,成年男性有七套房子,是需要自己出钱去做,于是我爸爸就想着我家两个女儿,未来用不着给儿子买套房子,就想着在外婆这出钱做一套房子,未来他和妈妈可以养老,他们百年之后房子给还舅舅他们,毕竟做房子的钱也是我们自己出,外公外婆也同意了。房子做好后我上初中了好像,但爸妈也还是没法和我住一起,他们养殖的地方离这个拆迁房比较远,来回跑太麻烦了,于是为了我平时的吃饭问题就把奶奶接来和我、姐姐一起住。尽管那时我已经上初中了,但从小到大姐姐对我非常好,我在姐姐身边也总是作、撒娇,在姐姐身边就会暴露我还是小孩的一面。平时我和姐姐玩闹争吵啥的爸爸也会向着我,时间久了姐姐心里难免会失衡,但我上初中了还是和一个小孩一样,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总是对姐姐发脾气,奶奶和我们住在一起后奶奶也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小孩,有时候晚上我发现我一个人睡在房间就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哭,姐姐问我原因我也总不说一直发脾气,奶奶就会像哄小小孩似的哄我。快初三时姐姐考上了大学,那时候小姑一家也来住我家了,那时小姑生二胎,他公婆都不在了,小姑父腰间盘突出不能工作,小姑坐完月子就必须外出工作养家,他们想着我家在城里有套房子,又只有我、姐姐、奶奶三个人住,就和爸爸说住我家,这样奶奶也方便带小孩。爸爸作为他所在家族的男丁,他就同意了;其实除了爸爸,还有一个男丁就是大伯,但由于伯母比较跋扈,大伯一家以前和奶奶住在同一个村子时奶奶和大伯母就经常吵架打架,对奶奶非常不好,爸爸非常看不惯,所以和大伯母一家走的不是很近,姑姑他们也由于这个原因和他们不是很近。于是爸爸就想着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于是就同意小姑一家住我家了。刚开始还挺好 ,大姑二姑还觉得我们帮了小姑一家,但住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会有矛盾,小姑家除了刚出生的二胎弟弟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妹妹,尽管她比我小,但由于我之前的生活环境中都比较宠着我,尤其是我的姐姐对我非常好,所以我和这个表妹在一起我没有很想一个姐姐的样子;同时由于他们一家住进来之后,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住一起,而我和我的爸爸妈妈却分隔两地,姐姐那时候也在外地上大学,于是平时就只有我一个人以及奶奶,小姑平时忙着工作,家里所有家务事奶奶一个人弄,周六周日我就要帮着带小姑家的二胎弟弟,而我那个表妹也一直不太懂事,所以我就会经常和她闹矛盾,表面上小姑会向着我,但次数多了久了就不会在心底里向着我,本来奶奶来我家是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后面我初三那年上晚自习之前的晚饭都没人给我做,有时候吃个蛋炒饭都是奢侈,还要分给我那个小姑家的弟弟,所以整个初三我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而平时小姑父几乎不怎么外出工作,就在家看看电视,上上网,家里所有的水电费都是我爸爸出钱,而那个表妹在我家一直都非常大手大脚,我那时是想着我爸爸妈妈两个人赚钱要养我、姐姐、他们自己的花销,其中好大一笔就包括我们所住的房子的水电费,买菜的费用呢就是爸爸和小姑轮着给奶奶。我就想着我这里要给爸妈省钱,水电费要节约,可是我小姑一家并你没有,时间久了我就不喜欢,不太开心,而我不开心不会说出来,以前有姐姐在我家就会发脾气,姐姐就会哄我,而那时姐姐在外地上大学,平时爸妈也不会过来,奶奶就忙着带表弟,买菜做饭,时间久了我已经觉得那不是我的家了,是小姑他们一家人的家。后面我就上高中了,高中里我住的地方有点远,我又不会骑电动车,于是我就必须住校了。我住校后那所房子就只有奶奶一个人,剩下的就是小姑一家,但水电费还是我爸爸付,刚开始菜钱也是爸爸和小姑轮着来,但后面我上高中住校,我的花销也大了,姐姐上大学,猪市行情也不好,好像爸爸就是在我回去那个月给奶奶菜钱,我那时候好像是一个月回一次家。每次我回家爸爸都会过来和我聊聊我的学习情况,而妈妈从小就不管我的学习,所以经常见不到她,就是在高中三年这个时期我和爸爸开始变亲了,而我和姐姐在从姐姐上大学前,小姑他们住进来没多久姐姐慢慢也不在家,我和姐姐在一起时间也不多,姐姐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惯着我,我慢慢的就不在对姐姐撒娇,和姐姐也慢慢变得不太亲了。其实姐姐也并不是真的很喜欢我,因为爸爸比较向着我,所以姐姐从小到大挨得骂和打比我多许多,我印象中爸爸就打过我一次耳光,还不是很重,原因是我语文考试没考好,但小时候好像打过我,但我不太记得了。所以后面姐姐慢慢的就不在惯着我,毕竟我也大了。也是在我读高中这个时期大姑二姑开始觉得小姑住我们家是她在帮我们,姑姑们开始把这个当成理所应当了。而我每每回到那个家早已不再觉得是自己家了,我也不会主动和姑姑他们交流,吃完饭就在房间玩时间啥的,奶奶也开始和小姑变得很亲了,在后面我上大学,回那个家的时间更少了,但每周我会给爸爸和奶奶打一个电话,所以我和爸爸从高中开始之后慢慢会变得比较亲,但其实说的最多的还是学习问题,上大学学习压力不再像高中那么多了,和爸爸也总是每次打电话说差不多的话,有时候有事会聊比较久。在我大三那年,小姑他们一家终于搬离了我家,他们在我家住了十年,可是搬走时早已不再是刚住进来时对我爸妈那般感谢了。我本以为我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了,可是就只住了一个暑假而已,由于太久太久没有和爸妈住在一起,有差不多13、14年吧,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所以和爸妈住一起的那个暑假和爸妈交流也不多,我和妈妈本来就一直不是很亲,和爸爸还会有话说,但暑假不学习,和爸爸以前聊的最多的就是学习相关的话题,再加上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住外婆家,没太感受到爱,和奶奶住一起不久小姑一家就搬进来了,觉得不再是自己家,性格也越来越孤僻内向,高中住校由于在家比较受保护,大家都比较向着我,所以我高中住校和室友相处的不是很好,性格比较内向,也没有交到很好的朋友。所以和爸妈住一起时不知道和他们聊什么。再后来就开学了,开学没多久爸爸就查出肝癌晚期,那时我在准备考研,爸爸为了不打扰我学习,他没让姐姐告诉我,放寒假回家我才知道,而他也一直在我面前表现的不痛的样子。过年时武汉疫情爆发,延迟开学,尽管在家里住了挺长时间,但我并没与帮到爸爸什么,我想着爸爸生病很痛苦,关于我学习方面的烦恼我也不再和爸爸说,但除了学习方面我不知道要和爸爸聊些什么,于是那个寒假在家我和爸爸还是没有什么交流,而爸爸肉眼可见的消瘦。后面开学我就回校了,为了考研复习,我暑期留校了一个月,当我再次回家在医院见到爸爸时他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我想着减轻妈妈负担省的妈妈来回跑,就承担起做饭送饭的任务,但我不会做饭,爸爸由于肝癌吃啥吐啥,在那期间爸爸都没吃过我做的东西,而我也很后悔没有想办法做些吃的给爸爸吃,每天就是熬些粥带去医院给爸爸吃,开学前那天我最后一次离开医院都没有和爸爸说一句话,因为我知道我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话也说不明白,可是我当时心中的想法是爸爸你要努力和病魔作斗争,而我在学校努力抓紧一切时间复习,等我初试结束我回来我要带你去南昌,去我的学校逛一逛。因为我从未想到那会是我最后一次。回学校没多久姐姐就叫我赶紧回来,回到医院爸爸已进入肝脑性昏迷,我叫他他已经不再回应我了,再后来爸爸永远的走了,在那一刻我心底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处于懵懵的状态,处理完一切我再次回到学校心里只想着赶紧复习考完初试,我要努力完成爸爸的心愿,考上研究生,那时也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爸爸真的走了。直到初试结束,整个紧绷的心理稍微放松了,从这时开始晚上经常会梦到爸爸,最初梦到爸爸时潜意识里爸爸是还在的,后面慢慢的在梦中意识到这是梦,爸爸已经走了,于是非常难过,在梦中开始哭,有好几次是哭醒的,在后面做梦潜意识里已经知道爸爸真的走了,后面梦到爸爸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我却越来越像爸爸,越来越后悔以前没有多和爸爸聊聊天,现在我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我的想法了,妈妈啥也不懂,而她也啥也不想管我,姐姐忙着他自己的生活,它的小孩,和姐姐也不再有话题聊了,而姐姐也不想当我的倾听者,即使他愿意倾听我也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我现在感到非常非常的孤单,我感觉阵阵爱我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我的爷爷,我的爸爸,我最爱最爱最爱最爱的爸爸,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很想和你倾诉倾诉,很想再摸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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